朱建陵 20億人次大流動 春節變春劫

2006.01.29　 中國時報
「台胞」搭乘包機返鄉過年，大陸媒體炒得挺熱，眾多官員到場送行，「台胞」歡天喜地，航空公司不但派出精選美女空姐隨行服務，還致贈春節禮品，而搭乘包機的台胞，卻經常僅僅百餘人。這種場面，看在擠破頭卻仍買不到火車站票回家的大陸民工眼裡，不知作何感想？
在春節前後四十天的時間裡，大陸去年有十九億人次的的「大流動」，今年預計將超過二十億，再創歷史新高，而在這些冷漠數據的背後，則是無數的辛酸，不但買票累，搭車更累。由於「春運」（春節期間的交通運輸），大陸有人戲稱春節已經變成「春劫」了。
大陸許多排了兩三天買火車票者，最終仍無功而返，許多大陸民工在排隊買票的過程中突發性的出現精神失常現象，另一些大陸民工則紛紛到超市購買紙尿褲，以因應車上由於乘客實在太多，長時間搭車根本無法走進廁所的窘況。
即使如此，對多數一整年都在打拚的民工來說，春節回家一趟，看看父母臉上的微笑，感受鄰居的熱情，才能慰藉他們一年的辛勤，所以多數人還是擠破頭地想盡辦法回家。
但一些比較年輕的民工，則選擇了留在客居地繼續工作。北京某經營餐館的台商說，他的店只在除夕當天休息，其它時間一律照常營業。他說，餐廳裡的工作人員因為買票太累，多屬選擇留在北京。
對於留在工作地的「外來務工者」，同樣是外來客主要聚集地之一的廣州，日前有媒體刊出一篇感動眾多民工的文章。文章說，還有許多人因經濟拮据買不起車票而無法回家過年，還有人因為害怕丟掉工作而選擇加班，更有人因為賺不到足夠的錢而無顏見江東父老。
對這些人，文章祝願他們也能吃上一頓豐盛的年夜飯、滿足自己一個小小的願望、愉快地懷念故鄉人。文章末了還說，「廣東人怎麼過年？熱鬧著呢，一起來吧！」希望他們能忘記自己是一個異鄉人：春節且忘身是客，暫把他鄉作故鄉。
這是從農村到城市工作的民工，至於大陸城市居民對於春節，最多的一句反應，可能是「沒勁！」根據一項針對北京、上海、廣州等超過十個城市二千名居民的電話調查結果，六三％的受訪者認為：現在過年「越來越沒滋味」，四一％的受訪者選擇以手機短信拜年。
相對於農民工基於傳統而搶搭回鄉列車，大陸城市居民對「春節」這回事，正陷於「淡陌」與「回歸」的兩極化發展過程中。眼見聖誕節、西洋情人節大行其道，大陸早有衛道者在網上貼出一篇「保衛春節宣言」，呼籲大陸民眾向傳統回歸。
對北京來說，今年這種回歸傳統的最大體現，可能是鞭炮的開禁。北京今年取消了維持十三年的禁令，允許民眾從除夕開始到正月十五元宵節早上九點到午夜十二點，可以燃放煙火爆竹。但或許因為禁止已經，一旦開放的消息傳出，早在除夕前幾天，北京街頭已經處處聽聞鞭炮聲了。